相声《八大改行》(郭荣起、李寿增)唱词台词 剧本剧情介绍

相声《八大改行》(郭荣起、李寿增)
甲:在古时年间,女人必须扎耳朵眼儿。
乙:对。
甲:要缠足。
乙:是。
甲:你想先把这根卡去了。
乙:没有了。
甲:嗯?女人缠足多痛苦啊!
乙:就是。
甲:这是在唐朝遗留啊。
乙:嗯,?娘啊。
甲:哎,皇上说出这句话来,看脚小好看。
乙:嗯。
甲:啊,皇上说话是旨嘛。
乙:哎。
甲:?娘就缠足,以后就传下来了。
乙:嗯。
甲:她生下来五指分着。
乙:就是呀。
甲:她拿个布条裹上。
乙:哎。
甲:让这大爷压着哥儿四个。
乙:受罪呀。
甲:啊,脚尖不敢挨地。
乙:是呀。
甲:一挨地她硌得慌呀。
乙:疼啊。
甲:脚后跟一点儿。一要赶上不好的年月,这女人多大的痛苦。
乙:就是。
甲:兵荒马乱、火灾、水灾。
乙:那是备不住的。
甲:在天津闹水,我眼看着。
乙:啊。
甲:啊,淹死那缠足的女人很多。
乙:是嘛。
甲:身体再胖。
乙:哎呀。
甲:她本人身体还带不动了,何况她还抢东西呀。
乙:那是办不到的。
甲:水火是无情啊。
乙:哎。
甲:就在天津闹水那一年,
乙:啊。
甲:九点多钟市里听见信儿,
乙:嗯。
甲:打南门外头来的水,八里台子的。
乙:很快的嘛。
甲:嗯?一小时就到了南市。
乙:嗬!
甲:我在南市住啊。
乙:呃。
甲:南市那水,就黄河戏院门口。
乙:嗯。
甲:到我心口窝这儿。
乙:嚯!
甲:天足大脚的女人。
乙:嗯。
甲:不害怕。
乙:行。
甲:脚底是根呐,男人没在家,家里值钱的东西照样拿着走。
乙:好。
甲:你瞧。“哎呀,了不得,大娘啊,水来了。”“水来了?没关系。老兄弟,抄我那箱子,我扛着。”扛着。
乙:嘿!
甲:这箱子里头,单夹皮棉纱四季衣服。
乙:嗯。
甲:金银首饰扛着就走。
乙:全有。
甲:?着水满不在乎。
乙:嗯,
甲:哗哗!头里走得慢一点,她还着急。
乙:呃!
甲:“哎,老兄弟,快点哎,别这么磨烦呢,我们扛完这趟送我们亲戚那儿,回来还拿东西呢。你瞧!说你还不服,还瞪眼儿,不服给你来个绊儿。”你瞧。
乙:呦嗬。
甲:天足大脚啊。
乙:是。
甲:脚底是根嘛。
乙:哎。
甲:不服成吗?缠足的?麻烦啦!
乙:哎,办不到啦。
甲:瞅着干看拿东西着急啊。
乙:就是啊。
甲:“大娘啊,二婶啊,可了不得了,水来了,这怎么办呢?”
乙:嗯――
甲:“哎哟,你看她扛箱子,她拿柳条包,她拿这个,我拿嘛呢?”
乙:拿嘛呢?
甲:“干看着家里这么些值钱的东西拿不走哇。”
乙:怎么办呢?
甲:“受累,把胰子盒给我。”
乙:胰子盒啊?
甲:抢了半天,抢了个胰子盒。
乙:值两毛钱。
甲:嗯,旧社会的封建。
乙:哎。
甲:啊,封建事多啦。
乙:啊。
甲:要提起来,种种。
乙:呃。
甲:就刚才我说的,皇上说话是旨。
乙:旨意。
甲:他就不管天下人民这个痛苦。
乙:哎!
甲:就拿这个清朝时候吧。
乙:满清。
甲:啊,我也听老人对我说过。
乙:哦。
甲:光绪死的时候,一句话――断国孝。
乙:又叫国服。
甲:一百天,传下这旨来,他不管天下人民怎么样了。
乙:嗬。
甲:啊,就挤兑的全改了行了。
乙:哦。
甲:一百天不许动响器。
乙:瞧瞧。
甲:老百姓,一百天,男的,不许刮脸。
乙:嗬。
甲:女人一百天不许擦胭脂抹粉。
乙:嗯。
甲:再红红绿绿的报不成。
乙:办不到。
甲:你打算卖点鲜鲜红红的东西全不成。
乙:哦?
甲:卖胡萝卜全禁止,不许你卖。
乙:那怎么了?
甲:红的。
乙:也不行。
甲:嗯,后来这卖胡萝卜想主意吧。
乙:怎么办呢?
甲:没法子,胡萝卜全把染黑了吧。
乙:那要――
甲:变炭了,这个。
乙:谁还吃啊?
甲:挑进胡同,人家:“来二斤炭,嘿。”“不是您哪,这是胡萝卜。”胡萝卜变炭了。我大爷进城,挨个嘴巴,又给轰出去了。
乙:他又为什么呢?
甲:酒糟鼻子,赤红脸儿。
乙:这个也不行?
甲:不行。
乙:嗬!
甲:打得我二大爷一愣。“回去!”“哎哟喂,你打我干嘛?” “打你干嘛?不知道断国孝吗?”
乙:嗯。
甲:“知道断国孝,没刮脸呐。”“没问你那个,鼻子怎么回事?”“鼻子它……原来就这模样啊。”
乙:哎。
甲:“我得出去挣钱顾我家生活呀。”
乙:是啊。
甲:“出来也成,想别的主意。”
乙:嗯。
甲:我大爷说,“我没法子啦,您给想个主意吧。”
乙:嗯。
甲:“不许把鼻子染蓝吗?”“染蓝了我更不能出去了。”
乙:怎么了?
甲:“那成窦尔敦了,这个。”就这么封建。
乙:是。
甲:一百天禁止娱乐,不许动响器啊。
乙:啊。
甲:挤兑没法子,全改行了。
乙:谁改行了?
甲:唱京韵大鼓的刘宝全就改行了。
乙:哦,鼓界大王。
甲:哎,改行卖粳米粥去了。
乙:卖粥。
甲:到北京吃早点呢。天津早点是嘎巴菜,秫米饭。
乙:哎,烧饼果子。
甲:北京呢是豆汁,粳米粥。
乙:啊。
甲:山东人干这个买卖多。
乙:哦,多。
甲:和弄粥锅吆喝。“喝”不念“喝”,念“哈”。
乙:念“哈”?
甲:嗯,“哈粥来,哈粥来,哈粥来,五香那个粥来――你不哈它就?啦”。
乙:怎么都?啦?
甲:老和弄还不?啦。
乙:嗬,和弄?啦。
甲:唱惯了大鼓了。
乙:啊。
甲:跟这粥铺掌柜的扫听扫听,置了一套家具,买了沙锅熬粥。
乙:哦,怎么还沙锅?
甲:哎,他没有其他的味气呀。
乙:对,也不上锈。
甲:找了个小孩子当跑堂的。
乙:啊。
甲:把门面拾掇好了。
乙:行了。
甲:扎着蓝围裙,你想吆喝吆喝吧?
乙:吆喝吧。
甲:不会。
乙:哎。
甲:他这一吆喝,卖的东西的词,大鼓的味儿。
乙:哦,他怎么吆喝的?
甲:一亮身段儿,这么样吆喝。
乙:嗯。
甲:(京韵大鼓)“吊炉烧饼扁又圆,这白糖的麻花脆又甜。
那粳米粥我卖一个子一碗呢,净为拉主顾不为赚钱。
那新开张的卖买,我贱卖也不说贱,
认准了字号――”
乙:嗯。
甲:“――我叫刘宝全。(甩板)当得里格龙格龙,?嚓――”
乙:怎么了?
甲:锅底掉了。
乙:使那么大劲干吗?
甲:哎!带惯了身段一杵,锅底……沙锅多脆呀。
乙:就是啊。
甲:这还不可乐啦,最可乐有一位唱青衣的,改行了。
乙:干什么去了?
甲:京剧的青衣改行卖花去了。
乙:哦,卖花。
甲:讲吆喝。
乙:那是啊。
甲:北京东西南北城儿。
乙:嗯。
甲:赶这花季儿下来,小蓝儿这么一挎,吆喝出来这个味。“晚香玉,海棠尖,玉春瓣儿,茉莉花哟。”――北京。
乙:好听啊。
甲:啊。
乙:哎。
甲:要到天津又一个味儿了。
乙:天津吆喝呢?
甲:不是小竹蓝儿。
乙:哦。
甲:提盒。
乙:挎个提盒。
甲:悠悠哑哑的。
乙:怎么吆喝?
甲:“刚哎咿呀,摘得地咧,白兰花来卖,晚香玉卖嗬,白兰花卖呃。”
乙:哎,好听。
甲:“白兰的卖呃。”唱青衣的?
乙:哦。
甲:小竹蓝儿呢,也不是拿胳膊挎着。
乙:啊。
甲:一个手啊提着梁儿,一个手扶着底儿。
乙:还有姿势。
甲:走的完全戏的身段。
乙:是吗?
甲:一吆喝还跟唱青衣一味儿。
乙:怎么吆喝?
甲:(西皮散板)“晚香玉,海棠尖,玉春瓣儿,茉莉花啊。”(学小锣“水底鱼”)“得得得得”,进胡同了。
乙:哦。
甲:有一位听见这么吆喝新鲜呐,“哎,我说,卖花的。”
(韵白)“来了,过去。”
“哟,还道白了啊。”
乙:嗯。
甲:“你这花怎么卖啊?”
乙:怎么卖呀?
甲:(韵白)“仨大(子儿)十朵。”
“少了卖不卖呀?”
(手指)“嘟――”
“瞧眼哪你,哎――”
乙:动手了,这个?
甲:“不卖你说话,什么叫‘嘟’啊?”
乙:是啊。
甲:“差不点眼珠子出来啦。哎,这花还不错,来十朵吧。”
乙:来十朵吧。
甲:一数花改了快板儿了。
乙:流水板。
甲:这手拿着一小瓷碟,一猫腰。
(西皮流水)“一朵两朵连三朵,三朵四朵五六朵,
七朵八朵整九朵,白搭一朵整十朵。”
“哎,我说你这够了吧?”
(韵白) “嗨,拿了去吧。”全拍碎了这个。
乙:拍嘛,还不碎?
甲:跟这儿使身段受得了么?
乙:是呀。
甲:还有一位唱莲花落的改行了。
乙:噢,莲花落。
甲:现在这个曲种少了。
乙:没有了。
甲:到北京有抓髻儿赵。
乙:对。
甲:徐狗子。
乙:是。
甲:天津有个常旭久、于瑞凤。
乙:不错。
甲:分三种。
乙:三种。
甲:大口儿莲花落、小口儿莲花落。
乙:啊。
甲:还有十不闲儿。
乙:噢。
甲:十不闲儿开场唱吉祥词。
乙:发四喜儿。
甲:打着这龙头镲。
乙:是。
甲:这有一鼓。
乙:是。
甲:过去就讲究这个,开场吉祥嘛。
乙:是啊。
甲:(唱)“哎上场来呀,细留神,(豆锵),哎一边是财神,一边是贵神。
那财神手托着摇钱树,那贵神怀抱着聚宝盆。
聚宝盆倒有个金马驹来跑,那金马驹站定了一个金人。
这金人手拿八个大字吧您呐,上写招财进宝,日进斗金。”这个味儿的。
乙:好。
甲:完事打这一套家伙热闹。
乙:好。
甲:“豆豆豆豆起豆起豆锵,锵锵锵起锵够磨房呀,喽么喽巴当呀,今儿今儿个丧呀,你抢我就夺呀,得儿明火带执仗呀,蹬了梯子上了房啊,豆豆起豆起豆锵。”
乙:什么呢?什么呢这是?
甲:改行卖切糕去了。
乙:噢,卖切糕去了。
甲:嗯,卖切糕倒很简单,
乙:嗯,好吆喝。
甲:嗯,推着一小车子,“江米小枣切糕,江米小枣切糕。”
乙:对。
甲:要在早年呐,天津卖切糕的也好听。
乙:啊。
甲:贵教人多。
乙:是。
甲:现在这么吆喝少了。
乙:少了。
甲:有一个掌柜的推车。
乙:啊。
甲:专门管切,吆喝不是他吆喝。
乙:别人吆喝。
甲:小孩,十一二岁,童子音,吆喝出来特别好听。
乙:啊。
甲:粽子凉果江米藕。
乙:嗯。
甲:还带麻团。
乙:是啊。
甲:悠悠哑哑的嗓音好听。
乙:好几样。
甲:我学学你听啊。
乙:啊。
甲:天津那个贵教卖切糕,早年。(唱)“粽子热咧,江米藕哎。麻团与粽子咧,江米藕哎。切糕啊,刚磨热乎咧。”
乙:也好听啊,好听。
甲:他是唱莲花落的。
乙:啊。
甲:不会啊,切糕蒸得了,扣小车子上。
乙:嗯。
甲:拿着切糕,这刀拄着案子,围的人不少。
乙:噢。
甲:一瞅全认识他。“哎,唱莲花落的卖切糕啦。”
乙:熟人。
甲:“先别买,看他怎么吆喝。”
乙:哦,听听。
甲:一想,吆喝吧。
乙:吆喝吧。
甲:莲花落不是净吉祥词儿嘛。
乙:啊。
甲:切糕里边,现抓现编也有吉庆词儿,(唱)“我这切糕,新出锅,哎枣儿倒比豆儿多。哪位买了我的切糕去,准保您寿活八百多呀。豆豆起豆起豆锵锵锵锵锵锵。哟,全剁碎了。”
乙:那还不碎呀。
甲:切糕成饺子馅啦。
乙:包饺子吃得了吧。
甲:有一位唱老旦的改行。
乙:啊。
甲:卖青菜去了。
乙:卖青菜呀。
甲:到北京吆喝青菜。
乙:好听啊。
甲:东西南北城儿。
乙:九腔十八调。
甲:一喊是这个味儿。
乙:嗯。
甲:(学吆喝)“白菜哎,回窖菜哎,勾葱,辣青椒蒜儿来好韭菜,嫩芹菜,胡萝卜连香菜,小水萝卜呀哎,嫩芽儿地咧韭菜哎――”一大串儿。
乙:哎。
甲:天津分两种。
乙:哦,两种。
甲:担挑的、推车的。
乙:哦。
甲:你看那推车在早年,全是独流、杨柳青的老先生多。
乙:是。
甲:这个月份就全来了。
乙:哦。
甲:一声白菜后边跟了四个咧咧。
乙:是啊。
甲:您在头里走,不知道能吓一跳。
乙:不至于。
甲:一吆喝打脚底下就得使劲。
乙:怎么吆喝?
甲:走着丹田这么一嗓子。
乙:您来来。
甲:“卖咧,白哎菜哎,咧咧哎――”
乙:嚯。
甲:那白菜还卖着撇音“白哎菜哎”,这个味的。担挑的是现找现吆喝。
乙:是嘛。
甲:没有什么花腔儿,“卖大葱么,卖白菜咧,卖韭菜么, 卖芫荽。”这个味儿。
乙:啊。
甲:那天呢,我去买菜来着。
乙:买什么菜啊?
甲:打算吃烧茄子。
乙:可以啊。
甲:我也不常买。
乙:哦。
甲:怎么那么寸,那天我买菜啊,那卖菜的把我给气了。
乙:啊?怎么?
甲:他跟我说闲话,叫我名字。
乙:那没什么呀。
甲:没什么呀,他这搁这地方不对。
乙:啊。
甲:你叫我名字,你没吆喝菜,你叫我,我也不多心;你吆喝完了,你跟我说话,我也不多心。他吆喝半截叫我,把我搁菜当间儿了。
乙:是啊?
甲:我听着别扭呀。
乙:他怎么吆喝的?
甲:“卖大葱么,卖白菜咧咧,呦嗬,郭荣起在这儿住啊?”
乙:嗯。
甲:“山药豆子、买茄子。”山药豆子买茄子。
乙:嗨嗨。
甲:归齐这茄子剩下了。
乙:哎。
甲:一天没卖了。
乙:开不了张。
甲:我听说快下街的时候,您包圆了。
乙:我不吃茄子。
甲:这位唱老旦的改行卖青菜去了。
乙:卖菜。
甲:到市上这么一瞅啊,别的菜没有了,还有二百来条黄瓜。
乙:也可以啊。
甲:得了,就它吧。
乙:行。
甲:唱老旦是一文的,没多大力气。
乙:就是。
甲:二百来条黄瓜份量不轻。
乙:嗯,很重。
甲:挑着这挑儿压得一劲儿晃悠,自己难过。
乙:嗯。
甲:“哎,没想到啊,皇上是死啦,我这太后也完啦。”
乙:怎么太后啊?
甲:唱老旦的嘛。
乙:对。
甲:净去太后嘛。一吆喝还是唱老旦的那味儿(二黄散板) “大黄瓜,你们谁要?一个铜子卖一条。”“哎,我说卖黄瓜的。”(叫板)“唉!苦啊!”“哎,苦的可不要啦。”
乙:苦黄瓜。
甲:把白口搁这儿了。
乙:哎,不恰当。
甲:有一位唱架子花的改行了。
乙:他干什么啦?
甲:卖西瓜去了。
乙:哦,卖西瓜。
甲:吓人呐。
乙:怎么?
甲:唱花脸的。
乙:对呀。
甲:卖西瓜也讲吆喝。
乙:那是呀。
甲:到北京分两季儿。
乙:一季是?
甲:六月、八月。
乙:噢。
甲:六月是鲜季,吆喝出来好听。
乙:是。
甲:(学吆喝)“哎红的瓤儿好来,白的瓤儿高。
这斗大的西瓜,船大的块儿来呀。
吃嘴里不嚼,它就化成了糖来呀。两个大咧――”
乙:好听。
甲:干张一个味儿呀。
乙:嘿。
甲:捞不着您呐。
乙:好。
甲:好什么呀?你听这词里太夸张了。
乙:没有夸张的地方。
甲:这两句“斗大的西瓜,船大的块儿”。
乙:是啊。
甲:这不夸张吗?
乙:哪一点夸张?
甲:斗大西瓜,这我还信。
乙:不新鲜呐。
甲:说这西瓜个儿大,象那量粮食的斗似的。
乙:就是啊。
甲:船大的块儿我不信了。
乙:怎么了?
甲:把西瓜切开了,一块儿跟那小粮船似的,多大的船呐。
乙:哎。
甲:运河船,好几丈。最小的那个,您到水上公园划的那个,还一丈多长呢。它这一个西瓜皮像小船似的,那好了。
乙:嗯?
甲:你要划船,用不着船,来两个西瓜皮划去吧,那受得了嘛,夸张了。
乙:夸张。
甲:八月里秋季儿了,吆喝出来凄凄惨惨的了,怎么?吃一块就少一块了。
乙:少了。
甲:(哭腔学吆喝)“这城外的拉了秧来,这城里的不久也就断了短儿来,两个大咧喝哟。”
乙:哎,西瓜怎么还喝呀?
甲:娄啦。
乙:那就喝去吧那个。
甲:他是唱架子花的。
乙:好。
甲:改行卖西瓜去了。
乙:卖西瓜。
甲:趸来这西瓜真不错。
乙:很好。
甲:不会切呀。
乙:外行嘛。
甲:这西瓜斜肩带背就一刀,叮咣几刀切碎了,再看这块儿,乐儿大了。
乙:怎么啦?
甲:也有三角的,也有四棱的,也有长的,也有短的。
乙:不会切嘛。
甲:块大块小不一样。
乙:不均。
甲:他有主意。
乙:怎么办啊?
甲:把这小块搁头里,卖一个子儿。
乙:也可以。
甲:大块的搁后头,卖五个子儿。
乙:也行啊。
甲:人家全拿着扇子轰苍蝇。
乙:对呀。
甲:他不是。
乙:他?
甲:拿着西瓜刀轰苍蝇。
乙:嗬!
甲:锃明瓦亮的,冲西瓜这儿运气。唱花脸,又魁伟,个儿高。
乙:是。
甲:小辫盘着一锅圈儿。
乙:嗯。
甲:一吆喝还跟唱花脸一个味儿。
乙:怎么吆喝的?
甲:(学西皮散板)“我这西瓜赛沙糖,列位不信请来尝,
一个子儿一块呀我就不要谎,你们倒是吃呀……”
谁敢过来呀!
乙:是啊。
甲:有一位走路的真渴了。
乙:啊。
甲:一听一个子儿,真快,“我来一块啊。”把那大块抄起来啦。
乙:啊。
甲:一说一个子儿,他急了:(念白)“且慢,卖你五个铜子儿。”“你看不讲理,吆喝一个子儿,一吃就五个子儿,那我不吃了。”
乙:不吃了?
甲:一说不吃他急了。
乙:啊。
甲:把这小辫儿一抓,“啊?(西皮散板)你要不吃,给你个大开膛。”
乙:“哎,我包圆儿了这个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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